Soul mate EC Chapter 11-15

Chapter11

  Charles聞到松樹的味道，活著的松樹，朝氣蓬勃且有針葉的。沒有燃燒或火焰的味道。那讓他覺得自在且安全，他想再睡一會。他和Erik昨天跑遍了城堡，參觀、聊天、互相調侃、下棋、玩弄那隻巨大的黑毛座狼…他和Erik一定都很晚入睡。

“嘿，Charles。快中午了，醒醒吧。”Erik有些好笑的看著還在賴床的Charles。

“我都晨練完了，還有我發現了一些大黃根[Rhubarb ]，我相信你會喜歡把它做成甜食的，介於你如此熱愛它們。”

是的，才不用幾天他就發現了法師對甜食相當的熱忱。漿果派、巧克力蛋白霜餅、櫻桃、棋餅[chess pie]、白水果蛋糕、檸檬蛋白酥、軟糖蛋糕、柏克斯梨、油桃、昂貴的甜瓜和橘子、杏餅、鮮奶油威化…Erik覺得Charles一定把自己的甜食額度吃完了所以自己才對甜食沒那麼大的興趣。

似乎感覺到Erik在想甚麼，Charles有些鬱悶的開口。”我只是太餓了，真的，這次消耗了我太多的體力和精神。”他慢慢地起身，揉揉自己還在亂翹的頭髮。

“你沒有發胖真的是一個奇蹟。”Erik半開玩笑的說著。

“那是因為…呃…你介意嗎?”Charles用他的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下太陽穴的位置。Erik在這幾天短暫的相處中已經了解這個意思。用思維傳送一切比說話來的快很多。Erik張開自己的思維表示歡迎。

“我先說，這可能不太美好。而我不是在找任何藉口。我只是…沒有你這幾天來知道得那麼美好，Erik，我的朋友。而我選擇讓你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個時機。

因為我不想迷惑你，也不想欺騙你，你值得真相和更好的。

Charles說完沒給Erik反駁的機會。他把一切都展示給騎士看，童年的事、酒精、暴食、對現狀的擔憂、Shaw......一切的一切。

…
沉默蔓延在這間城堡的主臥室裡。Charles甚至不敢直視Erik的眼睛，他知道了，他甚麼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他即將離我而去，而我不會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的感情。還有Shaw，天知道他會有多瘋狂，天知道Shaw是不是還有同夥，一定有的。他不可能自己完成這麼多。

  Charles感覺到憤怒，鋪天蓋地的狂怒。那股燃燒的味道又回來了，這次像是燒了整個松樹林一樣！皮革的味道沾染了血腥氣，向是從甚麼生物身上剛剛活剝下來的，還帶有一種奇異的、金屬的味道。更恐怖的是殺意。很純粹的、尖銳鋒利的，簡直要割裂空間。

喔，喔不，Erik的反應很大，比Charles預期的大太多，這麼近的距離他會必死無疑。Erik說不定光是用手就可以掐死他。Charles僵住了，他完全沒有動作。被掐死在床上?這聽起來非常不體面。Charles的腦子已經開始胡思亂想，完全對現在的狀況感到無措和恐慌，一個高階的法師不該會是這樣的。

在Charles的思緒千迴百轉的瞬間。Erik已經伸出他的手。喔太棒了我真的會被掐死。Charles屏住氣，身體繃緊，不知道會是先被捏斷頸骨還是先窒息死亡，或是二者一起。為了不要感情上、精神上更深的傷害，Charles關閉了自己的天賦。他不要聽到其他雜音，如果這是結束，他接受。

他卻感覺到高熱，恍然才發現Erik的手是環著他的，自己正被騎士擁在懷裡。
有力的呼息貼著他的髮鬢掃過。自己像是被鑲在Erik懷抱中一般，他感受到騎士胸膛的心臟，有力的在鼓動著。

“Carl，Carl*，呼吸。沒事的，我在這裡，呼吸。”騎士固執的抱緊他，甚至在他如果不自行恢復的話決定幫他。
Charles呼出那口屏住的氣，然後稍稍喘息一下。

然後在他剛喘過來一口氣的時候，他猛的被騎士抱起放到床邊的燙金烏木椅上。他有些迷惑地坐著，看Erik的雙手捧上自己的臉，後者跪在他面前。
騎士從不下跪。只有一個例外。Charles的大腦提醒他。

誓約者。

喔天啊。

Erik靜止的連他灰綠色的眼睛也如同二顆摺摺生輝的寶石。Charles看著他的表情，沒有使用任何的天賦，騎士的表情專注、扭曲、沉浸在近乎狂喜的痛苦中。

“聽我說，Charles，我知道這有點難以置信。”Erik的語調有點高昂，帶著難以自制的顫抖。

“但是你，我覺得，你就是那個人。我一開始也不確定，我知道這有點快，但是，但是我剛剛看到那些東西了。你的回憶和思緒，但那讓我更確定了。是你，只能是你Charles. Xavier。我絕對不能容忍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就算那些自以為是父母的人也一樣。那些感覺一直困擾著我，從我見到你開始。但是剛才，直到剛才我更加無比的確定。 我會是你的劍你的盾，為你除去一切威脅，我願意為你拚上我的榮譽和性命，只會希望你一切平安。我會陪著你直到一切的結束，我願意在此誓約。你…你可以…接受嗎?或者是考慮一下?”

Erik突然吐的一大段話讓Charles當場愣住。他對著那雙熱切且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發楞。他還沒來的及開口，Erik又接口下去。

“你可以考慮，我知道，你想必有很多的人選，鑑於你的力量十分強大，我不會要你馬上做出決定。但是，你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是說，你對我坦承，我在我的任務中見過許多法師，也聽聞過一些終生沒有誓約者的騎士抱怨過。
 

我見過其他的法師，是的，但是他們有些人太過弱小，而有些人太過驕傲，甚至是邪惡的。他們招喚和對別人的本靈下咒，榨乾他們的生命和意志只為有趣和享受。像菟絲子一樣纏繞、吸取那些人的生命，役使他們。那些可憐的人漸漸的衰弱、褪色然後記憶衰退，終而喪失自我。但你不是，你比你知道的還要美好，美好很多。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了。”

騎士有些慌亂和困窘的看著他。

“你確定? Erik .Lensherr。”Charles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的天賦再度運作起來，他可以感覺到騎士滿漲的、慌亂的喜悅。而且騎士並沒有說謊…

”你怎麼肯定的呢?我的朋友。這是很重大的一件事，關係到我和你的一切未來。如果我是你所說的那些菟絲子，你會跟那些可憐人一樣。失去一切。”

“但你不是！”騎士幾乎喊起來。

Charles決定用自己的天賦來取代表達能力，有時候語言實在太過蒼白。他用自己的思緒和精神去包裹住騎士，讓他不會感到被拒絕或是失落。同時傳達自己的感情，不可思議和驚喜，還有一絲絲的不確定。

“還有，有一點你錯了。我並沒有很多人選。”Charles笑了起來。”能夠承受住我的情緒波動的騎士，只有你一個。我也遇過騎士，你知道嗎?那簡直是一場災難，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只要一有情緒波動或是專注，他們全都像是被操控和催眠一樣。只有你，你還保有清醒的自我意識，還可以如此長篇大論一番。

  不過我認為，我現在不會拒絕你。我想我們可以先從束手禮*開始，如何?”

Erik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可以，如果你還不能信任我，你說的一切都可以。但我確定，我可以立即下誓約。”

Charles笑了。他讓自己再度陷入騎士的懷抱裡。



*Carl是德文當中Charles的稱法，所以Erik沒有叫錯人，只是心急用了家鄉話。

*束手禮：有點類似於現在的試婚，簡而言之就是雙方約定一年，並且維持親密的關係。如果不適合，可以分開，而且不會有任何名譽上的負擔。當然，在期限之內，關係是被認可的。

Chapter12

“我沒有想過會就這樣發生。”Charles揉揉自己還散亂的頭髮，看看自己還穿著的睡袍說。

“不夠正式?還是說你沒想過會發生。”Erik還在一種狂喜狀態。
“喔，我可沒想過我會穿著睡袍在臥室被人要求誓約。”Charles笑道。

“這感覺太不真實，我要開始懷疑我有沒有睡醒或者是你昨天晚上沒有對我做甚麼。”Charles故意挑起一個有些情色的笑容。

“我可不會做出甚麼不名譽的事情。”Erik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還是很肯定的說。

”那是尊重問題，我尊重你。Charles。”

“是的，只是個玩笑。”Charles笑著說。”不過我們可能會有很多事要做，首先，我們得完成束手禮。然後相信你也想問關於Shaw的事情，我想我得去一趟最高議會和騎士兄弟會的本部盡告知義務，傳信有被修改和攔截的可能。還有，如果你想問我的父母，相信答案很明顯，我繼承了這一切。他們都已經死了，而我原諒了他們。”

“是的。當然。”Erik說，但他還是忍住樣要把這二個名義上的父母拖出來鞭屍的舉動。而Shaw則讓他憂心，他覺得這個名字像在自己模糊的記憶裡有很大的危險，他憂心那些被帶走的孩子和人們，他知道Charles不會坐視不管。而他們都不適那種會對現狀視而不見的人。”我會陪你一同前往，天知道Shaw有多大的野心。至於束手禮需要的見證者，我想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去邀請。至於Raven，她可以在真正誓約的時候再到場。”

“事實上你可以不用跑這一趟。”Charles想到甚麼似的笑得更歡快。”有人已經預定要這個位子了。而且他的身分絕對夠格，有時候悲慘的童年經歷在社交界還是有點用處的，可以有同病相憐的朋友。”

Erik有點跟不上狀況。Charles還是笑著的，玩味的那種。並且開始喃喃自語他聽不懂的話，但是他可以感覺的到Charles是愉快的。
“喔，還是說他有辦法可以看見最有可能的那個未來?還是這只是另一個惡作劇?不可能是惡作劇，我就一直覺的湖裡那隻黑天鵝很顯眼。”Charles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向是在找甚麼似的翻箱倒櫃。

“喔，對了Erik，你最好現在去換衣服。我也要來換衣服，然後幫我去找齊束手禮需要的物品，等等見證人就會到了。”

Erik很順從的出了主臥室，順手把門帶上。他真有點好奇會是誰。但是他還是好好等著吧，他快速的換衣服然後去找一條紅絲帶，法師一向有著謎一般的個性。說實在的，他可不太知道束手禮要做甚麼。

Charles換好衣服。然後輕輕地拾起那顆他翻箱倒櫃才找出來的一顆冰晶石。那是一顆看起來像是冬天霜雪結晶的石頭，透著淡淡的藍色並且有雪花才有的紋路。這是招喚信物。
Charles深吸一口氣，然後專注的集中意志。他呼喚給他石頭的法師。
冰晶石閃爍了一下光芒。
一眨眼。

他不意外這位客人能如此迅速，他甚至懷疑對方早有預謀。
眼前出現一位黑髮綠眸的年輕男子。他的頭髮有些波浪，黑色的長髮大約是及肩的長度，碧綠的瞳眸閃著不可忽視的光芒，肌膚雪白的如同冬天的霜雪，金和綠色的衣著非常服貼，一點也沒有因為瞬間的移動而產生皺摺。他向Charles露出微笑。周身散發出冰雪清冷和蘋果的芬芳。

“喔，好久不見，老朋友。”

“好久不見，Loki。”Charles微笑道。”我相信Thor也在附近。而你知道我找你的理由。”

“當然。”Loki笑的一派優雅。”趁著你的騎士和我哥到來之前，我們先來點只有法師的談話?”

“我有準備茶和甜點。”Charles笑起來。”我就知道。”
二個法師露出會心一笑，同時帶有一點惡作劇的表情。

  當Erik到達的時候，他嚇了一跳。因為這裡有一位他一想不到的客人。來者有一頭及肩金髮和如陽光散落的鬍渣，身材高大威武，身著銀色的鎧甲而手上握著巨大戰錘。他認得這位客人…他是阿思嘉德的王儲，Thor.Odinson，在那個北方，這些戰士們被視為神祇。他曾想過束手禮是需要國王或皇親國戚來舉行，不過那是少數中的少數，畢竟能請得起皇親國戚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的騎士們就算舉行束手禮也頂多是請長輩、導師或是團長、議長做見證。他無法想想會親眼在這麼快的速度下見到一個。

“你好。陌生的騎士。”Thor沒有任何架子的向他打招呼。並且爽朗的微笑著，"想必你是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之一，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阿思嘉德的Thor.Odinson,請問閣下大名?”

“Erik.Lensherr,一個目前默默無名的騎士。”Erik有禮貌的回答道。

“不必擔心，看起來你未來將會大有作為，而我向來很清楚這點，這是戰士對戰士的直覺，不知道他們二位還需要多久。”Thor笑著說。

“二位？你的意思是還有人在別的地方?”Charles是請了多少人?

“喔，是的。我的義弟及誓約者Loki.Laufeyson，是他拉著我過來的。不過他想必正和他朋友在一起，我想我們可以等等。”Thor有些寵溺的笑著。”我似乎有種錯覺，好像他跟他的魔法正在愉快的打著轉，不過通常這代表著我可能會被好好的被他找樂子。不過算了，只要他能快樂，我沒甚麼大礙。”

這麼說著的王儲身上散發著溫暖陽光和草原之風的清新味道。很難想像他會是在戰場上殺敵千萬且一怒雷霆萬鈞的無敵戰士。

Erik突然對於Charles的交遊廣闊感到驚訝，Loki.Laufeyson應該就是那位約姆海頓的王子，也是一位法師。雖然約姆海頓王的子嗣眾多而嚴酷非常，而且最他討厭看似柔弱的Loki，但Loki以他的智慧和法力證明了他的力量。

“我想我們可以互相了解一下，既然他們還在準備的話。跟高興認識你，Thor。”Erik一面想一面說。

“啊，當然。我很榮幸能遇見一位同樣值得尊敬的戰士，那麼以後就是朋友了。”Thor很高興的說。

二位同屬戰場前鋒的戰士決定聊天等待。

大概在他們聊到關於戰爭士氣的時候。二個法師終於從樓上慢慢的下了樓。

“那麼這位想必就是Erik.Lensherr。”Loki禮貌性的笑了笑。”你可要確定喔，Charles,我只給一次機會。”

Charles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Thor終於大概明白要發生了甚麼事，或說Loki給了他提示。他欣喜的來回看了看Erik和Charles。

“那麼，面對面站好。騎士請把你的持劍手伸出來，法師請伸手住騎士。”Loki清清喉嚨說。

Erik伸出手，Charles握住了他。Erik握緊了Charles的手並且感覺到那份溫暖。
金光突然壟罩了他們，Loki眨著眼睛頑皮笑著。”有點氣氛。”他說。”至於那套超長又超繁複的公式誓詞就讓我們都忽略它好了，反正現在又沒有二個國家的子民等著看熱鬧。”他說著沒好氣地看了Thor一眼。”不過我的這道法術會讓範圍內的人都無法說謊或發表違心之論。我只問一個問題。繁星磐石，永恆真實，你們是否願意只屬於彼此?”

“願意。”他們幾乎是同時開口。

Thor於是走上前，熟練的將手上的紅色絲帶輕輕的環繞二人交握的雙手，並且打上一個結。

“那我以阿思嘉德王儲之名宣布，束手禮成。”Thor莊重的說道。

那道來自Loki的金光也消逝在那段紅絲帶之中。

Erik只記得那道金色的、如北國極光的光芒映照在Charles那清澈藍眼中的樣子。
連二個王儲哪時候悄悄偷笑著離開都不知道。

Chapter13

  “鑒於我們相似的命運，我會提醒你這一點也不容易。"Loki在稍早於樓上的茶室和Charles這麼說，一面吃起他面前的焦糖布丁。

“我那時候會給你這個信物也是如此，Charles，你一直相信著人性美好的那面。我不反對，但是你跟我都已經見識過所謂的黑暗了。這些傳聞中的貴族比一般人還冷血無情，更加變態凶暴，有必要的時候誰都可以剷除。我希望你不會被欺騙。”

“我很明白Loki。鑒於我們都被父親討厭。”Charles平靜的說。

“還有一個冷血的女人當母親。”Loki補充道。

“我知道你剛剛要說的是婊子，你不用忍住。我聽見了。”Charles眨眨眼笑到。

“那去怪Thor,每次我罵髒話他都一臉的凝重和不捨。”Loki揮揮手說。”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應該還記得那個Stryker子爵，他對你一直很有興趣。個各方面的，他病態的喜歡法師，而且都會做出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連兒子也沒放過。”

  二個高階法師都打了個冷顫。他們不是沒有試著去幫助比較弱小的同伴們，但是那時候都已經太遲，救出來的不死也都半傷殘，不然就是留下嚴重的精神創傷再也無法恢復。密室裡的慘狀讓他們都做了好幾天的惡夢，因此一陣子都在半夜陪對方聊天。

然後都對穿衣鏡有一陣子的恐懼感，那間密室暗門在穿衣鏡後面。
濃重且腐臭的血腥味，華麗的厚布簾擋不住的死亡氣息。雖然這個地方很刷的很乾淨、沒有半具屍體或殘肢，牆上的枷鎖和各種刑具甚至還上過了油在發亮，中間的一張石床也在發亮。

大概是洗刷也洗刷不乾淨上頭的血漬吧。血漬疊了一層又一層，最後黑得發亮。
四周沒有任何痕跡，但是死者的吶喊卻從牆裡的最深處、地板上的各角落不斷傳出。連在北地戰場習慣了血腥氣的Loki都被擁有者骯髒污穢的意念弄得欲嘔，更別提感受到亡者意念的Charles淚流滿面。
而這還只是冰山一角，用來處理最後沒用的”戰利品”。

“我現在有Thor幫我，會再發生甚麼事的情況不大，更何況他是非常受寵的王儲。”Loki頓了一下，他想到盛大到恐怖的典禮和看熱鬧的人民。”但是我不能干涉另外的國政，除非有確切的證據。我記得Stryker幾個月前和向你請求過聯姻，他不知怎麼的心心念念都是你，而且他非常渴望得到選帝侯的位置。順帶一提，Thor他跟我說，那個變態子爵的領地上似乎還有一個叫做Shaw的公爵在做客和一個叫Trask的侏儒煉金術士。大概是甚麼變態的協會。”

“我明白了，事實上我正要去中立區警告議會和騎士團。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們這些螞蟻的。”Charles打趣。

“你不要一直記得這個好嗎?我承認我那時候太蠢。還有不要再想我穿禮袍的樣子，我知道你典禮那天非常辛苦！”Loki也笑了。

“我由衷的希望你會沒事。希望這個Lensherr能夠挺得住，雖然他沒有任何拿的出手的爵位。但那個變態子爵也是爬上來的，這個騎士應該也沒有問題。”Loki說著。”好吧，看在他竟然可以和Thor聊得來的份上，我暫時承認他。”

“所以你才故意來喝茶吃甜點?”Charles笑了一笑”看來你過的不錯?讓Thor去幫你看人啊?”

“Thor他們那種動物的直覺可挺準的。”Loki微笑。”你以後會知道的，鑑於你也快要有一個。你以後會享受他們簡單的思維的。”

二個法師達成了最終的認知同意，他們那時才慢吞吞地下樓。


“這東西是怎麼回事啊!”在儀式完成且二個見證王儲離開去散播消息之後，Erik對著纏在自己劍柄上的小紅蛇大叫到。它上一秒還是那條紅絲帶，那條蛇瞪了他一眼，發出一種絲絲咻咻的說話聲。”你要是敢有任何不規矩，小心後果。我可看著。”它說完，再度變回一條絲帶。係在騎士的劍柄上。

Erik開始認真思考它的意思，不知道它的不規矩範圍在哪裡?不體貼?還是晚上不夠…

“啊!!”Erik喊了一聲，一半是痛一半是驚訝。那條絲帶又變成了紅蛇，還咬了他一口。”你該不會連我想甚麼都要管吧?!”

“不是。你現在應該去找法師而不是站在這裡發呆。”蛇說著，消失成絲帶。

於是Erik認命的決定去找找Charles跑到哪裡去了。可能在他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欣喜裡的時候悄悄溜走了。怎麼沒有人告訴過他，法師的朋友們還有附帶監督功能的？但是他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一個騎士如果連自己都把守不了算甚麼騎士?那跟普通脆弱且易受誘惑的人有何差別?

  他找到的Charles果然在躲在書房裡。他嘆口氣然後輕輕地從後面環抱住他。

”你以後可以直接用你的思緒給我你的感覺，不用在去壓抑或隱藏。”
Charles回過頭的時候有些許的臉紅。而他果然又在狂吃東西。

“我不希望我瘋狂的思維會打擾你，真的。”Charles有些不確定的說。

“只要那是你，一點都不。”Erik輕輕地說。”讓我知道。”
Charles有點不確定的把精神和思維張開，然後馬上感覺到Erik的心緒溫和的覆了上來。雖然有點笨拙，但是卻是真實而毫無隱藏的。

Charles讓自己享受了一下，像是泡在溫泉裡一樣的輕盈、漂浮和暖呼呼的感覺。那讓他先把不管是Stryker、Shaw或是Trask都先放在一旁。讓他們都見鬼去吧！他想感覺一下活著的感覺。說不定他在這趟旅程以後無法活著，這太過凶險，在權力和財富名譽的誘惑下，人都會變成恐怖的怪物，他不確定以一己之力能力挽狂瀾。先不說一對三的問題，他懷疑議會和騎士團能拿出的人手會不足。

“我會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全部。”Erik感覺到他的思緒，在他耳邊用情人般的耳語說到。這讓Charles打了個顫，不是恐懼，而是他竟然可以用如此…性感的方式訴說殺戮。他聽見Erik的輕笑聲。

  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依舊膩在一起。如果Raven在這裡而不是和Hank在執行邊境侯的巡守義務，她一定會說”像一對愛情鴿一樣。”然後嘆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晚上該就寢的時候，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各自的房間裡。在這之前悄悄地分享一個晚安吻。


  約到半夜的時候，Charles驚醒了過來。清晰且無聲的恐懼和恨意。他皺起眉頭，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感覺，那就只會有一個人。

他悄然無聲的從自己的床上迅速的爬起，盡管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袍，甚至沒有披上他藍色天鵝絨的晨衣。這期間他還斷斷續續的收到那些模糊的影像，大火、模糊的人影、地下室、刺骨的疼痛、憤怒、絕望、憎恨…
Charles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抵住太陽穴。他試圖用自己的精神去安撫這場混亂，他很遺憾的發現效果甚微。

Charles知道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黑暗的深淵，如果不能好好控制，那會是一頭嚥人心神的巨獸。他模糊的感知到Erik，其是應該是在隔壁而已，但Erik已經快要被這片他心底的景象淹沒。他在痛苦，卻絲毫無法發出聲音，就像即將被淹沒一般。Charles打開房門衝向隔壁，月光下他所看的見的金屬都已經被扭曲，像是床上被夢魘折磨的騎士。

他走近Erik身邊，沒有被任何的東西攻擊到，也被容許出現在這裡。他似乎可以在騎士的警戒範圍內任意走動。連在最深刻的恍惚中，Erik似乎還是認得他的。Charles在床邊坐下，伸手撫過Erik的髮鬢，另一手輕輕的握住騎士青筋畢現的手臂。他的精神用順著自己的手指輕巧的滑入Erik的夢境，雖然他還不熟悉這技巧，但他已經在學習。

“你不是孤單一個人。”Charles輕聲呢喃。

Erik似乎受到了他的精神指引，慢慢的平靜下來。那股藥草和玫瑰的甜香氣讓他放鬆。他下意識的伸手覽過那個像是大型藥草枕頭的溫暖東西，啊，柔軟的手感也令他更放鬆。

他還沒意識到他把剛剛束手禮的法師拖進棉被裡當抱枕去了。
Charles沒有抗議，他決定在Erik懷裡再次進入夢鄉。

Chapter14

  第二天一早在Xavier公爵的領地發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由城堡為圓心方圓約五百里內的金屬製物都莫名其妙地跳脫了控制，造成了交通及意外事故若干，所幸沒有任何重大傷亡。附近的百姓們相信這是關於上流社會和超自然力量的鬥爭，並且希望善良但有些孤僻的公爵大人沒事。

“喔…沒事的，我的朋友，你只是做了惡夢。”Charles半夢半醒的說著。法師向來需要睡眠，因為強大的精力需要專注的心神而咒語則需要記憶。他半夢半醒的認為Erik是因為那些記憶而暴走。他並沒有多去看那些畫面，他更多的是去安撫騎士的心神，所以他現在還不想起床。

  當然Erik並不是因為噩夢而暴走的。他在騎士團時睡單間就是因為他可能會攻擊任何在他睡夢中靠近他的生物，而且作惡夢的時候更糟，他甚至讓人骨折。
Erik那騎士的腦袋裡只是無限迴盪那句話。

同床共枕!!!

喔天啊，他的自制力也太差勁了。到底是誰說他是禁慾的?

“甚麼事都沒發生，你好吵。”Charles繼續賴床。
Erik下床去晨練，順便找他那毛茸茸的夥伴自我檢討。

而他的訓練差不多結束一段時間時法師才遲遲的醒了過來。一面用意識和他交流，事實上他已經開始習慣有人在他腦海裡說話，而且不是來自敵方的攻擊。在他感覺到Charles的時候，他就張開了自己的思緒表示歡迎。

黑色的座狼陪著他，時不時的歪歪腦袋，抖著牠的大耳朵。
Erik望著自己握在手裡的匕首。

那是每一個騎士在從候補騎士成為真正的騎士時，為自己打造武器時特意留下的成對匕首。老一點的騎士們稱它為”法師之劍”。它會是在騎士找到誓約者的時候給予對方的護身匕首。鑑於法師拿不動他們的任何武器也不能攜帶。

這和自己的第一件武器同樣材料的匕首是唯一可以破壞騎士武器的東西。
而且還可以繞開盔甲，直接從縫隙刺入讓騎士送命。
是的，相當於將自己的一半性命交給對方。

不過Erik倒是記得，這”法師之劍”有個淒美的傳說。先撇開到底該不該用”淒美”來形容。

  故事大概是這樣的，離現在有點距離的神臨時代吧！那時候的世界交雜著光與暗，各類的惡魔和神祇不斷的越界來向人們宣揚自己的理念和得到信仰。而為了守護這個紛亂的世界和不受控制的力量。弱小的人類們決定規劃出該有的界線來維持平衡。讓不論是神祇或是惡魔都不能再隨意的拿人類當獲得更多力量的道具。特別是在二方衝突時犧牲的人類數量太多的時候。那時候有個騎士，具體名字大概只有法師記得。他只記得這個騎士後來平定了這一切時，被尊稱為聖武王。他也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法師作為他的指引，這個法師後來也被稱為聖法王。

其中故事傳奇的曲折大多不提。反正，法師犧牲了他自己讓騎士終於完成了穩定人界的大業。他拯救了無數的人，讓神魔之戰提早完結，所有人都幸福快樂。除了他自己最在意的騎士以外。

他的騎士只在三天三夜的尋找後，找到了他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屍體。
也許這也是動力，這名騎士在盛怒之下結束了神魔之戰。關鍵便是他的法師用他自己的命換來的時間和誓死保衛的軍機。

哀嘆的聖武王沒辦法挽回甚麼，但他可以改變制度。他讓所有的法師有觸碰武器的權力，而不會像他的法師一樣手無寸鐵的被酷刑折磨三天三夜。他給法師決定權，是用以刺殺冒犯者或是自刎避免被侮辱。

從此這樣的匕首被稱為”法師之劍”而因為聖武王的強大[或者他的怨念?]，由誓約騎士交給誓約法師的匕首則更加有守護和攻擊的能力。而當一個死去的法師身上有"法師之劍"的時候，兇手也要有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覺悟。

過去Erik聽導師敘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他只覺得不解和些微的愚蠢。死了就死了能做甚麼?而他現在則感到深層的痛與哀傷，這是個悲劇。他為這個得到天下讚譽的男人覺得悲哀，他失去了一切。

Erik收回思緒看著手上還是半成品的匕首。決定要來完成它。他想守護Charles，就算自己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小心地把個個思緒藏在Charles不會發現的地方。

Charles不知道甚麼時候來到了訓練場，他也沒作聲的在那頭座狼旁坐下。Erik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反正他不會迷路的。他想。他搓搓座狼的巨大頭顱，牠不在意的任由他摸著，還歪著頭露出了舒服的樣子，傻呼呼的，法師想。

黑色的座狼像是傻笑一樣露出了牠尖而大的牙。

“喔，你的笑容倒是跟主人很像。”Charles忍不住笑出來了。”你有沒有名字啊?”

“牠沒有。”剛剛回來的Erik看到這一幕也笑了。”也許你可以給牠取一個?”

“Tab,如何?意思是睿智的，我希望牠足夠聰明能帶你避免不必要的危險。”Charles說。

“我相信牠夠聰明的，那就叫Tab吧。”Erik說。

他們都在享受短受短暫的平靜，因為風暴即將來臨。

＊Charles家因該算是 公爵[Duke]-與王室有近親關係且匹敵王室的大貴族
但是人口凋零到只剩Charles和Raven這樣，他們還具有邊境伯身分[防守邊境，支配範圍廣，需要快速對應緊急況，因此地位比普通伯爵高一階。]目前由是Raven在執行且巡視
而Charles則具有選帝侯的身分。[字面含意，有權選舉皇帝的諸侯，它不是地位只是選舉權。所以選帝侯都具有其他爵位]

Chapter15

  “為什麼Xavier會選擇那個甚麼都沒有的小子”Stryker子爵怒吼。”難道我不夠資格嗎?我有戰功、領地和花不完的金幣!我對他不夠殷勤嗎?我已經很禮貌了!”

“也許你老了。”Shaw公爵淡淡的說。”我比較想要那件稱手的兵器。我可不像你，希望有美人也有名譽。選帝侯太無趣了，如果我成功，我可以有新的王朝。”

“你們都想太遠。”Trask沒回頭的說。他是一個侏儒煉金術士，他們的種族善於礦產、經商，但是就是沒有戰士。”我只希望沒怪物和可以看遠一點。”
他們聚集在小客廳裡，消化著剛剛的消息。由北邊二位王儲帶來的，Xavier公爵已行束手禮的事。

“如果你這麼忍不住，Stryker，你可以先從我這裡帶走一、二個同樣有迷人大眼睛的補品玩玩。反正我剛吃完還不會消耗。”Shaw淡淡的說。”但是不要讓你的衝動壞了我們的好事。”

  Shaw細細的回憶著他剛剛”吃”完的"補品”。地下室的守衛很盡責的飛快把屍體拖了出去。以免惹火這個看起來溫和卻是殘暴極致的公爵，這樣的話，下次，他們也會進到研究室隔壁的”牧場”，成為危險魔法的試驗犧牲品。因為他們沒那個資格成為”兵器”或”補品”。

這次成為補品的是一個還很年輕的少年。他可以說是幸運也可以說是不幸，他可以再也不用忍受這裡惡劣的環境和屈辱，但他也再也不能長大或遇見一個對的人。他空蕩蕩的大眼睛睜著，裡面原有的漂亮灰色已經反白黯淡；原本充滿生命的身軀變的乾扁，所有的生命力和魔力都被榨乾到一絲不剩，雖然這讓他只多活了半天，痛苦的半天。

  Shaw感覺的到體內即將枯竭的源頭重新的活了過來。但是還有一些不能這麼好的被控制，畢竟這是搶來的魔法。少年的魔法不像一些成年後的法師一樣，會更有意識性的攻擊他，他不是沒有被反嚥過，他討厭食物到了盤子上還掙扎。像是清澈的小溪，少年的魔法很快的被他吸收，而不是像某些盛怒且痛苦的成年法師，那味道像是血一樣的腥。他不太喜歡那個味道，如果這個法師不巧的有誓約的騎士，這讓他覺得更慘。因為他總覺得這些傢伙染上了一股無可避免的汗臭及無腦。

是的，當兵器是不錯，但他一點不想讓兵器近身，他們是工具而已。哪配的上思想。通常不是補品短缺的話他一點都沒有興趣，他十之八九會把他們順給Stryker享樂。他知道那傢伙有奇怪的慾望，而且一次可以折磨二個會讓他更高興的。
所以如果這次可以成功，雖然他不知道有甚麼可以斷開誓約者的連結。他可以跟

Stryker平分，而剩下的部分可以給Trask當研究材料。

他只想要那件好兵器，而Stryker想要一個有選帝侯身分的夢中情人。Trask則可以幫他們把剩下的部分，不管是財產還是附庸，都好好的處理掉。接下來的話，他可以創建一個自己的國家或王朝，而這二個臨時夥伴通常有好處，也不會介意跟他走的。

那麼，他該好好想想怎麼把那東西，弄到手。也許來點誘人的夢境?


  Charles在這幾天裡過得非常愉快，是的，連他體內的魔法都是。他們似乎快樂的流動在他的四肢和身體裡。湧動著、翻滾著。

而那股流量在變大，是的，變大。他感覺到力量，不同以往的力量，特別是Erik那股松樹和皮革的味道環繞著他的時候。他有一種衝動，有點不明智的衝動，他想寫下那段咒文。那段他在初次感受到自己魔法的時候，所寫下的那段咒文。他的心血結晶、他獨特的魔法。他知道那以後會屬於一個騎士。在他孤獨、痛苦的時候他時刻銘記著這段咒語，他要活下去，因為有人在等他，那個騎士會需要他的，或說跟書上說的一樣，渴求。

他稍早的時候不經意的撫過Erik的思緒，他不是有意偷看。但是他捕抓到了關鍵字，聖武王和聖法王。

那個傳說。

他孤寂的時候總是喜歡看。那讓他覺得一切的等待都會值得。他們也同樣是命運的相遇，靈魂的相屬。由於他們，讓以後所有的騎士和法師都能相互連接。在更早的神臨時代，有些騎士甚至會獵捕或傷害法師，因為他們認為那是異端的行為。但是有一個騎士學會了傾聽；有些法師把騎士當成消耗品和僕人，因為他們愚蠢又粗魯且一點教養也沒有，但是有一個法師學會了諒解。他們讓彼此的存在和諧，進而讓世界更加和諧而美好。成為更好的自己和別人，成就更好的一切。

  他現在想要這麼做，他想要把這刻入骨血的咒語融在他的騎士身上。成為他的護符和盔甲，保護他。一同騎士願意成為他的劍和盾一樣。

但他不知道這會不會太唐突。Erik是否真的，真的這樣希望。
即使他曾經熱切的表示願意發誓，但是Charles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這樣會讓他自己面對甚麼。Charles很禮貌的不去窺探他的任何思想和行動，所以他真的不知道。他很想知道其他的法師們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知道，就是那個人，只屬於我的騎士。我願意用生命換他，像聖法王那樣。即使三天三夜的酷刑也不會讓我出賣他，你們可以折磨我的身體，但是我的靈魂會在他那裏，永遠和他一起。永遠不離。

我會為你預言，我可以幫你帶來希望，我可以治癒你、安慰你。即使代價會是我的生命。

但是不要為我哭泣，我已經化為你身邊的風，你的護符和你的奇蹟。

Charles努力的不讓情緒外洩，他不希望影響任何人。他咬咬嘴唇，但是眼淚卻掉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強烈的情緒波動或者是為了幾百年前動人的詩句遺言。

好…哀傷的味道啊，是這裡有甚麼事情嗎?Erik想，不知覺得像他的座狼一樣抽動鼻子。

“啊!!”Erik在訓練場邊再次被絲帶小紅[他沒甚麼取名字的天賦。]咬了一口手腕。他驚呼出聲的時候，Tab,他的座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去找他。”小蛇絲絲咻咻地說著。”去啊。難不成你會害羞啊?處‧男。”

“你主人一定是個毒舌的傢伙。”Erik懊惱的說。”你不知道騎士的信條裡有守貞嗎?這樣才不會在行軍的時候到處亂來。”

“那又怎樣，你就是。”那條蛇絲絲咻咻地說著。

Tab發出像是鼻音的哼笑聲。

“你又好到哪裡去了?”Erik喃喃的抱怨著。
看在老天的份上，他剛才是再找材料好嗎?找製造匕首的材料，才不是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