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聖王 Chapter 15

Chapter 15

修塔只知道法師在外頭忙，他不知道其他的事。

現在過去似乎又太過…冒昧？唐突？尷尬？…算了，他就說他的語文修辭沒想像中的好。

但他真的想知道法師在做什麼。

他聽話的吃完東西安靜的休息著。閉上眼睛，依稀，似乎可以看到什麼。

後面的藥草園，法師安靜的煩惱著些什麼。

不用難過也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不會害你的。

他想這麼說。

然後，法師似乎發現了什麼，笑了。

啊啊…對，笑吧，這樣很好。修塔睜開他的眼睛，不知為何的感到愉快。深色海洋的顏色之眸湧動。

金色的蛋彈跳著，愉快地繞著馬薩茲。

而那頭不知名的紅色生物也愉快起來，頗新奇的跟著轉。

馬薩茲想笑，很久沒有這樣了。對，只是單純地想笑。

那是他的精神，實體化的意志。被逗樂了。

他決定還是理理藥草園子，吸收一些大自然給予的力量。

然後他就可以在使用”奇蹟”。那些傷口、看不見的疫病與高燒都會被驅離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但就只是覺得愉快、輕鬆。

也許什麼都可以？

大部分的我們似乎也都是這樣的，如此的降落在這個充滿塵土的星星上。

卻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的，有什麼是應該嘗試的。

也許都該去看看，畢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這趟旅程應該讓自己快樂，並勇敢。

那些規範和高高在上的神佛萬魔不會理解的，人類的單純與意志。

那反抗命運之人和接受它之人；弒殺命運之人和獻身宿命之人。

那麼哪條路才是正確的呢？

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也讓其他人這麼試著去做。

或至少，讓那些人有機會這麼做。

如果你們必使自己去遺忘美好，那麼美好自然久而久之將拋棄你們。

對，愉快。感覺愉快是好的。

修塔只是一個騎士、一個戰鬥者、一個為生活奮鬥著的人。

他並不會太明白很多什麼事，那些據說對的、錯的事。

但是有愉快且積極的感覺是對的。

對，起而奮戰吧！即使力量微小，總比視而不見好。

他已經下定決心。

如果要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紀和世界，那麼就要由自己開始。

不歧視任何異常、不以別人制定的標準衡量、不用上位者的模式思考、不過問別人能夠達到的利用價值…

他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從這裡開始。

如果一個人不行，二個人就可以了吧？更何況更多的人。

會沒有問題的。

命運之類的東西，姑且這麼稱呼它，從不給不嘗試的人機會和勝利的微笑。

不過，修塔至少想讓自己和重要的人們微笑，所以他會努力的。

馬薩茲回來的時候明顯不在那麼焦躁，修塔默默把這項加進自己的備忘裡，法師喜歡和自然相處，會平靜他們。

“好了，我想我們可以清理一下傷處並加速你的痊癒。”法師說。他打了一盆水並坐了下來，示意修塔把繃帶等等的大小傷口給他看看。

修塔沒啥好在意的，他把自己身上保暖用的毯子拉下來，好讓馬薩茲可以好好處理繃帶和傷口之類的。

法師用水把手洗乾淨之後，他再用一條乾淨的濕布去擦是一些乾掉而黏上的繃帶，接著緩慢的把那些都拆除。

騎士饒有興趣的看著法師做事，嘿，卓安的傢伙可沒這麼靈巧溫柔的手，多半都是”痛就是你還活著”的作法。

“你再看我就要合理懷疑你對我的手有意見。”法師說，但是沒有停下拆繃帶和清理創口。

“不，就只是，好奇。”騎士表示，只好試著把目光轉移。

等所有的繃帶、敷料、紗布都被拆下後，法師盯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縫針口和傷口皺眉頭。

“如果留下疤痕是正常的。”騎士對此的解釋。

“好吧，完全不是你想的問題。如果你真的很喜歡看奇怪的事，你現在可以看著我的手了。”馬薩茲說。

修塔的視線很快地回到盯著他不放的狀態。

讓法師想到某些狩獵的動物的眼神，精準且不願意放過一切所見。”

“…你讓我很緊張，不是這種看法。”法師馬薩茲深呼吸道。”這是我第一次對別的人用，無意冒犯。”

“啊，我也不能再差到哪，如果你能讓我活下去，我猜你可以用很多時間準備。”修塔輕鬆的說。”我只是好奇，你打算做什麼？”

“讓你好起來，當然。”法師說。”用我的方法，除了草藥之外的方法。有時候也被當成來糊弄人和騙術的一種。”

“魔法，奇蹟。”修塔說，他很篤定那不是騙術或糊弄人。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人是法師，傳說中的魔法師，那曾消失在歷史中、遙遠年代的戰鬥法師。

“…你的虔誠語氣讓我更緊張了…”馬薩茲表示。法師真的緊張，他開始更大的深呼吸。

“沒關係，我想我很壯，不介意你多試幾遍，只要不會把我變青蛙之類的。”騎士回答。還是一臉期待。

“…治療和形體轉換還是有非常大的差別，我還沒有到會把那種弄錯的程度。”法師回答。

“那你也可以不要那麼…緊張，我說，你一直吸氣，你會因為這個不能呼吸嗎？”騎士問。”沒事的，你可以不是嗎？我又不會怪你。”

“…你的村民和朋友可不。”法師說，試著凝神而不是分心去想到柴火堆。而且他會因為這虛弱一陣子，那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他們會尊重我的選擇，我保證。而我信守我說過的話，他們也會。”修塔說。

”這是我們唯一的準則，目前。以後我會註記上更多這類事，身為一個保護者該做的一切事。”

法師深深的深呼吸。

他將手掌虛懸在那些可怕的傷痕上，他讓自己的力量能夠聚集，像是光芒穿透早晨的樹林，他可以看見傷口下殘破的內部，那些草藥抹不上的地方。

對，那些肚子裡的、那些骨頭裡的…更深處。

然後馬薩茲調動能量，光、熱、一切生命和自然宇宙，一樣，透過他，穿過手掌，完美的像最密的絲線，去修補那些受損。

就像不知名的世界編織出命運，他編織生命。

每個呼吸、每個星辰移動、每絲微風、每滴露珠、每個細微的故事、每個存在…

馬薩茲感覺的到每個變動，細微的、最大的，世界、宇宙。